纪实探访转型阵痛中的千年古渔村

纪实探访转型阵痛中的千年古渔村

　　 “‘留得住绿水青山，记得住万里乡愁’-k22以云南大理双廊镇为例探讨特色小镇发展模式背后的内外推动力”项目

　　 2017年7月1日，清晨六点，大理火车站，天还未明。跨越近三千公里的距离，一路颠簸，我们一行六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，正式开始了在大理双廊的暑期实践。

　　 实践队又随即马不停蹄地乘上大巴，前往双廊镇大建旁村。车上大多为当地居民打扮的乘客，几乎没有同行游客。司机皮肤黝黑，憨厚一笑：“大学生来双廊镇旅游啊，恐怕现在来得真不是时候哟。”实践成员微微摇头，表示否认。早已听闻双廊临海而居，名扬四海，这个被誉为“苍洱风光k22镇”的千年古渔村却也在近年井喷式旅游业的发展模式中遭遇了瓶颈。

　　 大巴在距离双廊镇入口近两三公里处外的地方停下来。由于全镇修建排污管道，车辆不能再进入更中心的区域，我们只能乘坐三轮车进入镇上。再往前走不久，远处就传来轰隆隆的挖土机声，尘土飞扬，直叫人睁不开眼。道路的一侧是挖到一半的水沟，更靠外侧还堆着近半人高的长污水管道，仅余一米左右的人行通道。“其实去年双廊就已经变成了大工地，这边基本上所有客栈和饭店都停止营业了，游客少了很多。”三轮车师傅叹了口气，摇了摇头。

　　 沿路走去，几乎双廊镇上所有的客栈和餐饮都清一色地贴上了统一设计的“保护洱海，主动停业”的告示，“我不上谁上，我不干谁干，我不护谁护”，“像保护心脏一样保护洱海”似的口号随处可见。街边正在营业的多是超市、银饰店、服装店，几乎很少有饭店开门，商业街上的一家服饰店正贴着告示，虽然服装店没有被责令整修，但店主说她也已经做好清货转行的准备，“客栈关了，游客少了，生意难了。”

　　 飞扬的尘土、泥泞的土路、轰鸣的挖土机、横在路中间的排污管、刚新建就停工的新客栈，不远处靠近岸边的水面上，有阿婆阿公泛着船在捕捞洱海的蓝藻和水葫芦。而商业区处，是大门紧闭的“双廊手信”、“亲子陶艺”、“大理菌菇火锅”、“手工鲜花饼”，可以想象昔日在双廊旅游业、商业大力发展时，这里的熙熙攘攘与人头攒动，此刻的双廊，似乎是在经历涅槃重生时的阵痛。

　　 近两年，大理旅游之火，吸引的不再只是寻找诗与远方的文艺中产，也有更多的资本涌入，客栈野蛮生长。井喷式的旅游发展，很快暴露出沿洱海乡镇村落早期规划的不合理以及基础设施的落后。原有的排污管道的设计是根据当地居住人口的密度来设计的，早已无法负荷逐年增高的由旅游业带来的生活污水排放。

　　 7月2日，我们又接连走访了八个商户，其中最长的时长达2小时，包括两位超市老板，两位餐饮老板，一位原来在客栈打工的阿姨，一位开三轮车的叔叔，一位在工地监管施工的包工头，一位在路边卖帽子的阿婆。这里的绝大多数商家是当地土生土长的白族人。一位从丽江来这里开银饰店的老板显得与众不同，“这里的商家多数是本地人，当然外面来的也不少，外面的老板来这里开了个海底生活客栈，当地人见他生意好也就都学着修一修房子，开起了客栈。”他叹了口气。无论是当地人还是外来商家，他们的都与洱海紧紧交汇。有关数据显示，涉及到客栈餐厅大约有2000余家。我们也从“七大行动”施工队那里了解到，原本实施的环湖截污PPP项目原计划完工时间是2018年12月，但如今加班加点、工程提速后，有望2017年年底完工并投入运行。

　　 第三天早上，南邵风情岛游船检票处，人流渐渐多了起来，大多是成群结队的旅游团。在一天时间内，我们采访了大约200位游客，其中大多数自于云南省省外，有少数是云南当地游客。大多是游客都是因苍洱风光慕名而来，也有游客是想来看看那吸引杨丽萍、赵青、苏童的双廊究竟是怎般风光。大多数游客都对洱海的水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，还有待提高的空间，并且绝大多数也都表示知道目前双廊正在进行洱海整治。双廊本就是有渔村演变过来的，所依赖的就是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，这里有白族文化、渔文化、本主文化和船文化，究其根本，发展的根基依然是苍山洱海。“等把洱海治理好了，我下次再来。”一位北方的游客却有不同看法，“现在的游客体验虽然有影响，但我完全可以理解。”

　　 有不少游客对当地白族文化感兴趣，特意为女儿买了白族服装带回去，几位刚去过丽江古镇的游客补充道感觉除了服装，几乎在双廊镇看不到白族文化的踪迹，而相比之下丽江古镇的纳西族文化和东巴文字就宣传得特别到位。虽然不远处的“七大行动”宣传告示上写着游客对于商户的排污行为有监督举报权力，但几乎没有人有反映观察到店家的违规行为，毕竟作为外来者，双廊的游客还是扮演着游离在治理之外的角色。